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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语故事之大义灭亲的典故(优秀5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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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精思子自知,下面是敬业的小编给大伙儿分享的5篇成语故事之大义灭亲的典故,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大义灭亲范文 篇1

关键词 杜拉斯 毁灭 女性命运 女性主义

玛格丽特・杜拉斯是二十世纪最重要的女性作家之一,她个性鲜明的创作,别具特色的语言,以及打破传统价值观的女性书写,近年来受到了文学批评界以及女性主义者的极大的关注。在她的作品中,无不透露着一种女性主义思想,作为女性作家的代表,杜拉斯具有极强自我意识的书写,及其强烈的女性色彩,给女性创作以及当代女性研究留下了一笔值得珍视的瑰宝。

杜拉斯原名玛格丽特・多纳迪厄,“多纳迪厄”杜拉斯父亲的姓氏。小说《厚颜的人》是作者以“玛格丽特・杜拉斯”之名发表的第一部作品。可以说,是这部作品赋予了杜拉斯这个名字以最初的生命。杜拉斯放弃了父亲的姓氏,而以家乡的名称作为自己的姓氏进入文坛,这一举措无疑是杜拉斯对于父权家庭的一次逃离与反叛,在这种叛离中实现作者个人的自由与独立,摆脱家庭对自己的束缚,探寻属于自己的写作之路。

选择写作这一条道路,原本受到杜拉斯母亲的强烈反对。在《情人》中,杜拉斯讲到母亲对于自己写作的看法:“她反对我的想法,认为这是孩子般的胡思乱想,是一条没有出路的道路。她说只有当我通过数学考试之后,想写什么就写什么,这与她无关。”杜拉斯自小便遭遇了来自家庭的反对力量,因而“杜拉斯从写作始,便清楚明了写作对于女性的重新命名、定义的寓意,杜拉斯以写作来摆脱令人窒息的父权家庭之意图如此明显, 以至于她的文本本身便散发出了强烈的反抗气息。”

1969年出版的《毁灭,她说》最直接地呈现出杜拉斯对于女性毁灭的描写。“这个古里古怪的书名短短四个字,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也是杜拉斯作品的一个代表性主题。”杜拉斯笔下的许多女性,都被她亲自创造,又被她亲手毁灭。这种毁灭是多方面的,在家庭中被排挤被压抑的弱势女性、丧失自我意识乃至发疯的女性、对爱情的自由追求却被人蔑视与侮辱的女性。但是,单纯地对于女性毁灭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深化人们认为女性的悲剧命运作为理所应当的存在的认知,会更加强化社会对于女性性情的无理歪曲以及男性在强势的男性话语背景下对于女性的剥削与压制。作为女性领袖作家杜拉斯,她不可能裸地毁灭这些女性,她担负着为女性发声、为女性呐喊的历史使命。“女性写作是一种存在性‘发言’。女性只有自己写自己,才能深切把握自己,将自己从被逐出的历史当中恢复地位。”在杜拉斯书写女性的毁灭背后,实际是在对男权社会中女性的边缘地位以及女性受压迫的命运进行抗诉,以此发出女性在男权话语下的呐喊,是在对于女性命运进行探索,为女性自我价值的实现找寻出路。

1家庭角色之毁灭――弱势与边缘

当二十世纪的女性主义还在发展状态时,解放女性的甘露所滋润到的仅仅是社会中的一小部受到这一思潮影响的人,从社会的整体环境来看,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男权文化依旧占据主导地位,女性的处境并未得到多大的改善。杜拉斯便是成长于这样一个以男性为主导的家庭环境与社会环境中。许多学者认为,杜拉斯小说中对家庭背景的描写,无不是杜拉斯自己的家庭最真实的写照。杜拉斯曾说“这个童年让我陷入困境,它是个阴影跟随着我,是一场不可解释的冒险。最终留下的是我的母亲,正是因为她我才想要把故事讲出来。我从这个完美的爱中测度出了所有的恐惧”。杜拉斯自小便感受到了女性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以男权传统为主导的家庭文化,在她的创作中植入了女性被毁灭的悲剧。

《厚颜的人》中的女主角莫德,《情人》中的法国姑娘,家庭身份和命运有着极大地相似性,这种相似性便是源于作者的原型身份。虽然杜拉斯父亲过早离世,但这丝毫不影响男权文化对于这个家庭的控制地位。“女性的价值往往是性别主义思想的传播者,即使是在没有成年男性家长的家庭里,女性也一直在向孩子们灌输着性别主义思想。在父权制社会里,女性做主户的家庭常常对家庭中的男性缺席感到内疚,结果女性户主反而极度敏感地把性别主义价值观念灌输给孩子,特别是男孩子。”两部小说都呈现出了母亲―大哥―女儿之间的“三角关系”。大哥好赌成性,无所事事却又蛮不讲理,将家里所有的财产都挥霍殆尽,母亲却忽视大哥所犯下的一切罪行,对大哥无理地偏爱;而对于女儿,母亲一向冷面相待,经常对女儿无理责难;甚至把女儿当做进行交易的工具,将女儿的肉体视为挣钱的手段。女儿不仅遭到家人的辱骂,甚至还遭到哥哥的。女性在家庭中的悲剧命运被杜拉斯书写得淋漓尽致,女性遭受到了无尽的毁灭。杜拉斯的这种毁灭,看似无情,实则有意。她描绘女性在家庭中遭遇的不公正对待,对于女性边缘命运的刻画,表现了当时的以男性为主导的性别主义。“父权制强调男性的优越,强调男孩子比女孩子重要,男性能把家姓传下去等等,每时每刻都突出了男性的重要。”杜拉斯以女性在家庭中遭到毁灭的悲剧,反映了当时家庭的功能之一是传输价值观念,教育年轻一代,扮演父权制分配的性别角色,成为父权文化的制品。

2女性自我之毁灭――迷失与疯狂

爱情,是杜拉斯创作的最重要的主题。然而,杜拉斯笔下的爱情,却从来不是美好的代名词,而是给人一种绝望、孤独、迷离的幻灭感,在这种幻灭之下,隐藏的是杜拉斯对女性的一种毁灭。女性因为爱而发疯,为男人而毁灭,这是女性沦为男性附庸,在精神上受男人摆布的呈现。杜拉斯致力于对疯女人的塑造,在爱中毁灭女性,而这背后,是杜拉斯以清醒的意识在控诉男性对于女性的统治与霸权地位。

杜拉斯对女性在爱中的毁灭常常以一定的模式呈现:失去男人之爱的女性日渐麻木,对生活对世界不再有明晰的认知;盲目地臆想与假设自己与男性的生活,渐渐地迷失自我,伴随这个过程的是一个女人的尊严与地位的失去;当前两个过程的逐渐累积,到最后女性因为男性而自我意识完全丧失,完全进入疯狂的境界,进行着女性最终的自我毁灭。

杜拉斯的小说《劳儿之劫》、《爱》、《毁灭,她说》、《副领事》、《抵挡太平洋的堤坝》等作品,均讲述了女性被毁灭的爱情以及被毁灭的女性自己本身。这种女性因为彻底依附于男性,而最终失去男性之后,便进行自我毁灭的呈现,在《劳儿之劫》中表现得尤为明显。劳儿的恋人在与劳儿的订婚舞会上,却爱上了另外一个女人,从此劳儿的人生因为这场订婚舞会改变了轨道,她一手缔造了自己的毁灭。她一直都在病发,精神恍惚,自我迷失中实现对失去的爱的报复。“她已经带着死亡之爱的气味死了。”劳儿的消沉带着痛苦的迹象,无名的痛苦,却难以言说。对于劳儿来说,她早已不知道何为痛苦,她的心里残存的只有重新举办舞会,实现恋人回心转意的臆想,而对于她自身生命的意义,她早已经失去意识。当一个人逐渐走向迷失,走向麻木,那将是她走向尽头的时候,也许这尽头不是生命的尽头,可是毁灭的力量却在不断蔓延。在这个毁灭的过程中,可以看出劳儿的脑海里弥漫的依旧是自己的恋人理查逊的身影,她把自己完全附着在男性身上,而造成这种悲剧的原因,看似是因为由女性的性格悲剧使然,“女性对于自身的想法不同于绝大多数男性,女性认为自己越他人是联系的,她们的身份取决于其他人而不是独立自主的。”然而,这仅仅是男性为摆脱责任所编造的借口。“无人天生为女人,人人皆可自就。”在波伏娃看来,“男女之间并不是不存在生理差异,但生理性别的心里与行为层面是父权制文化的产物,而非生理差异不可避免的产物。”因而,女性地位的低下,女性逐渐为爱而迷失,女性的脆弱的心性,这并非自然或生理事实,而是社会一手造成的,是男权文化的社会建构的结果。杜拉斯所描述的这种疯女人的悲惨命运,看似是对女性丧失自我的批判,实际是借疯女人之口发出呐喊,呼吁女性的觉醒,摆脱男权的附庸,寻找到女性真正的自我。

3爱情追求之毁灭――悲哀欲望

从传统的视角来看,对于性的欲望一直以来是难以启齿的,、对性的渴望,虽难以言说,却深埋人之心底。若是大胆地把这种欲望裸地展现,极易遭来批判。当二十世纪人们思想逐渐解放,对于性的看法变得逐渐包容,然而,这种包容是有区分的,唯有男性才有权释放欲望,追求,而女性却丝毫不能有非分之想,否则就是伤风败俗,就是一种自我毁灭。然而,杜拉斯却毅然决然地在自己的作品中为女性说话,抗诉这种压抑女性的男权主义观念。为女性写作的杜拉斯,“总是作为女人来面对一切,来看待无论什么问题”,她曾讲到自己的创作“这样展示自己的作品,必须发疯才行。把自己置于书中,并把书卖掉。布洛涅林园的虽然赤身,却更知廉耻。写作还要下流。如果你没有选择,你就得自然而然地这样做。”杜拉斯以她极端地手法突破了这一,不仅描写男性的欲望,更加着重描绘女性的欲望。以当时的眼光来看,描写女性的欲望,是对于女性的毁灭,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然而,杜拉斯却在这种毁灭之中为女性开创了一条崭新的道路,让女性敢于正视自己的爱与欲,敢于大胆地表达,并且不顾一切的探寻自己的欲望。这一大胆的反叛之举,对男权社会对于女性的压抑的反叛与抗议,虽然受到了一些大男子主义者对杜拉斯的批评,但丝毫不能减轻杜拉斯作品的成就。在女性主义者看来,认为杜拉斯动摇了深受推崇的男性写作的理性主义和菲勒斯中心主义的叙事。

杜拉斯所描绘的女性的欲望往往是自然而然地流露的,“杜拉斯认为欲望是女性真实体验的一部分,对欲望的书写就是对女性自身进行认识的过程。”然而,这在外人眼中却是一种彻底的道德败坏。这看似是接近于女性的自我毁灭,而实际上,这是女人对于欲望的正当追求,是杜拉斯坚守生命意识的呈现,是杜拉斯在为女性发声。在《情人》杜拉斯写到:“我在这声音、声音流动之中着他的肉体。大海汇集成为无限,远远退去,又急急卷回,如此往复不已。我求他再来一次,再来再来。”在《广岛之恋》中,法国女人对日本男人说:“毁灭我吧,按你的意象扭曲我,让你之后的任何人再也不明白为什么有如许的欲望。亲爱的,我们将单独在一起。长夜漫漫永无尽头。太阳再也不会升起。”也许只有毁灭,才能将相爱的双方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不再受到社会秩序的约束。强烈的欲望使肉体的要求被扭曲、被毁灭。让致命的激情全部释放出来。在杜拉斯的作品中,甚至还出现了女性由于无法控制的对于的渴望,变得疯癫,变得精神崩溃,以疯女人的形象,来致力于构建世界末日。“因自我被世界毁灭而去毁灭这个世界,因爱的末日降临而致力于构建世界的末日,这无论如何是一种令人不安的举动。”这种背离传统道德的反叛,打破男性话语的束缚,摧毁这个男权文化主导的世界,重新建立一个新的世界,一个女性有话语权,受到认可,受到尊重的世界。在《爱》的末尾杜拉斯描写到,“他们沉默了。他们一起守望着天外的黎明冉冉升起。”杜拉斯通过《爱》,毁灭了这个因欲望变成的疯女人,却在作品末尾在其中隐喻了对于一个新的世界的渴望,借助对这一新的世界的隐喻,杜拉斯也在自己的作品中回答了她所提出的问题:“当女性被毁灭之后,应该何去何从?”那就是建立一个崭新的世界,在这个世界,女性也不是男性的附庸与性万物,而是敢于自由地表达自己欲望,自由追求自己的心灵世界的有主见有意识有思考的女性形象。

大义灭亲的故事范文 篇2

这段话很费解。我们中国有句话叫“大义灭亲”,这个典故来自《左传》。春秋时,卫国大夫石之子石厚与桓公的兄弟州吁密谋杀害桓公篡位。石恨儿子大逆不道,用下计策,让陈桓公除掉了州吁与石厚。当时,卫国人说:“大义灭亲,其是之谓乎!”亲人不义,不听劝告,即将造成巨大的危害,那么,我可以检举揭发他,甚至灭掉他。这是一种美德。

但这种美德只能用在大事上,如果亲人只是偶尔偷鸡摸狗,你就要大义灭亲,那就不仅是小题大做,而且有点不近人情了。

我们可以还原当时的场景,想象一下:

父亲偷了人家的羊,回到家里,把羊藏起来了,儿子看在眼里。不一会儿,抓贼的来了,把这位父亲揪住,问:“你是不是偷了我家的羊啦?”父亲死不承认,对方拳打脚踢。这时候儿子出来了,喊道:“你们干什么?别打啦!我爸今天在家一天都没出去,凭什么说偷你家的羊啦?再打我报警啦!”理直气壮。对方可能停手,悻悻而去;也可能对方不依不饶,把羊搜了出来,然后把这对父子一同揍了一顿。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情况?你做了贼了,被人追到家里来了,还要让亲人为你包庇,甚至因你挨打。你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你怎么交代?人,是有尊严的。父亲在儿子面前有尊严,儿子在父亲面前也有尊严,在亲人面前,尊严感尤其强烈。有尊严,就知道耻辱;有强烈的尊严感,也会有强烈的耻辱之心。知耻而后勇,他心里经受了这一次事件的洗涤,会悔悟和改过的。

这是按孔子所说的情况推想的。按叶公说的情况推想,则是:

父亲偷了人家的羊,回到家里,把羊藏起来了,儿子看在眼里。不一会儿,抓贼的来了,把这位父亲揪住,问:“你是不是偷了我家的羊啦?”父亲死不承认,对方拳打脚踢。这时候儿子出来了,说:“我作证,羊是我爸偷的,藏在屋子后面的地窖里啦。”接下来,会出现什么情况呢?这位父亲可能还得挨打,偷来的羊也会被追回去。家里没有温情可言,父亲在这种气急败坏的情况下,容易恼羞成怒,责怪儿子,儿子也责怪父亲,从此父子反目。父亲下次就会瞒着儿子偷人家的羊了。

这两种情况,都是值得玩味的。

人,只要还不是圣贤,就会有过错。如果是危害人类、危害国家、杀人放火之类大的过错,当然必须大义灭亲;而小的过错,最好还是要化解。而家庭内的亲情,是化解每一个家庭成员的修养缺陷的最好的药剂。

大义灭亲范文 篇3

人们砍伐的雨林在每分钟,就有27万平方米(相当于38个足球场)在受到彻底毁灭!每年都有无数个大小雨消失!而雨林中有许多珍贵的东西:古老的动植物和重要至极的药材。就这样化为灰烬,在他们伐木的同时,毁灭了雨林同时也毁灭了自己的未来。因为树吸收二氧化碳,汽车尾气排放二氧化碳,如果排到大气中,那就会造成温室效应。如果没有足够的树木吸收这些,那就会在成天灾!雨林每年吸收上百万吨的二氧化碳,可是雨林在大面积的减少,那二氧化碳不更加猖狂了吗!一旦二氧化碳进入大气中,那就会造成温室效应,那冰川就会融化,洪水就会泛滥。还会造成更大的毁灭性的灾难。

在过去发生过六次世界毁灭性灾难,如果我们再过度的砍伐树木与雨林。那么我们就会像恐龙一样的灭绝。

如果大家觉得生活太美好,很留恋现在的生活,那我就请大家在自家门前种上一两棵树,好让我们的生活过得更加美好!

大义灭亲范文 篇4

2、州吁驱使百姓去打仗,激起人民不满。他担心自己的王位不稳定,就与心腹臣石厚商量办法

3、石厚就去问的父亲——卫国的大臣石碏,怎样巩固州吁的统治地位。石碏对儿子说:诸侯即位,应得到周天子的许可,他的地位就能巩固。石厚说:州吁是杀死哥哥谋位的,要是周天子不许可,怎么办?石碏说:陈桓公很受周天子的信任,陈卫又是友好邻邦。石厚没等父亲把话说完,抢着说:你是说去请陈桓公帮忙?石碏连连点头。

4、州吁和石厚备了许多礼物,却被陈桓公扣留了。原来,这是石碏的安排。

大义灭亲的故事范文 篇5

[关键词] 少年派 自我 本我 超我 精神分析

作为著名导演李安的又一部力作,《少年派的奇幻漂流》中有着丰富的主题意蕴。如果把该电影放在弗洛伊德三重人格学说的框架内进行解读,其主题就会得到更清晰准确的把握。弗洛伊德把人的精神人格划分为三个层次,最底层为“本我”,它是人的本能和原始的内驱力,它不具备理性秩序的特征,具有强大的活力,目的是实现原始的生命冲动,按照快乐原则行动。人格结构的第二层次为“自我”,它代表理性,属于意识的层面,是本我和社会现实之间冲突的联络者、调解者,并在超我的指导下监管本我的活动,其活动受现实原则的支配。人格结构的最高层次为“超我”, 它代表着良心,拥护追求完美的冲动,按照至善的原则行动。本我、自我、超我彼此之间相互作用,其中“本我”的原始本能冲动是最活跃的动力因素,本我和超我经常处于不可调和的矛盾中,自我总是试图调和这对相互冲突的力量。可以说,影片可以看作是派人格心理成熟的形象化过程。

一、父亲——少年派自我意识形成的驱动者

人格结构的“自我”是从本我中分化出来的,受现实影响而逐渐适应现实的部分,它能够根据现实情况调节本我和超我的矛盾,从而决定自己的行为方式。宣扬科学和理性的父亲是派自我意识形成的驱动者,幼年的派一直生存在别人的歧视中,他的自我主体意识也没有觉醒,当他能够在讲台上借助于“π”的特征自我介绍从而在周围树立起自己的形象的时候,派的自我主体意识才开始形成,而这也正是在父亲的理性和科学的启蒙下的结果。人的本能力量造成的毁灭是令人恐怖的,派的父亲对人性贪欲带来的丑恶以及社会黑暗有着深刻的洞察,因此,他希望用理性来拯救这个世界,也用科学和理性来对派进行启蒙。当不谙世事的派伸手把一块肉喂向老虎的时候,父亲的突然出现使派避免了一次灭顶之灾。父亲又用残酷的现实场景为对派上了人生现实残酷的的第一课,派在被老虎叼走的羊身上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怖,在生与死的边缘,是父亲的理性让他认知到本能力量中残忍的一面。在海上漂流时派的自我意识更加完善,他可以用科学知识如根据洋流运动来判定方向从而为自己找到一条生路,说明他的自我主体意识真正成熟。

二、老虎——派的人格结构中“本我”的形象化

“你看到的老虎的眼神其实是你自己的眼神”,父亲的这句话是解开老虎意象含义的钥匙。在电影的开头老虎以倒影的形式出现,其它动物都是以实体形象出现,这正暗示着老虎形象的“虚”的特性,也就是说老虎是派的影像,是派的人格结构中“本我”的形象化。“本我”是作为一种原始的内驱力,不具备理性秩序的特征,也没有任何道德观念、与价值判断和思维法则。派的名字本身就有深刻含义,从字面上看,“π” 这个圆周率符号是一个没有规律、永不重复、无穷无尽的小数,正如本能的特性。再有,幼年的派的名字又和“小便”联系,“小便”又是本能的象征能指。幼年派在母亲以及周围环境的熏陶下笃信宗教,派这时的心灵世界是受神灵主宰的,也就是说是受超我自配的,对于人性以及现实中的恶的根本没有体验。正是超我的强大,幼年的派的本能意识还在心灵底层潜伏着,并没有激发出来。因此,他从老虎眼中看到的老虎的善良亲切的目光其实是派自己的眼睛闪耀出的光芒。

弗洛伊德把本我分为两个层次,生的本能和死的本能,前者是维持个体生存及种族延续相关的本能,它是人类作为生命存在的创造力的基础;后者是一种使个体回归无机状态的倾向,表现为自虐或者攻击性的冲动,表现为破坏和毁灭的冲动。这两种力量处于不停的较量中,一同构成人类行动的内驱力。“生命的出现就会因此被看做生命继续的原因,同时,也被看做是走向死亡的原因。而生命本身则是这两种倾向的冲突与和解”。[1]在沉船之后,派和老虎都被卷到了一条小船上,二者都想竭尽全力爬上那艘代表着生命希望的小船。老虎的求生欲望便是派的生的本能的形象展示,当派从老虎尽力爬上小船的努力中看到了自己求生的本能时他便放下了手中的斧头,默认了老虎在船上的存在。人的本能既能表现出强大的创造力,又具有极大的毁灭性,这是一个同一的过程。电影在表层结构的叙事中,鬣狗杀死了斑马和猩猩,在现实层面上,也就是派在结尾讲述的第二个故事中,是厨子杀死了随喜的佛教徒和派的母亲。这是从动物园里见到老虎杀死山羊的血淋淋的现实之后,派再一次看到了现实的恐怖,也是人生旅途中第一次真实体会到人性的邪恶。在厨子杀死佛教徒之时,深受宗教影响的派或许会像父亲一样在残酷的现实面前选择逃避,这或许正是鬣狗在撕咬斑马时老虎在画面中缺席的原因,当母亲被厨子杀死之后,派不再逃避现实,他本能中毁灭性的那一面或者说在一个虔诚的教徒中所认为的恶的一面便被激发出来,从而杀死了厨子。杀死厨子之后,船上剩下的就只有派自己和自己的倒影——老虎。派和老虎在船上对峙搏斗本质上就是派自己的自我(理性)和狂躁不安的本我(本能)的较量的形象展示,日渐成熟富有理性意识的自我和狂躁不安的本能相互抵抗、调整、适应最后达到了相对平衡。本我中生的本能并不是总占据主导地位,生的本能处于劣势时候,死的本能就占据主导地位。当老虎气息奄奄时,派也一蹶不振,感到的了死亡的气息。从这个意义上看,影片深层含义就是:在人类面临危机的时候,单有本能的冲动和理性的调解还不能形成健全的人格,还不能解决人生面临的艰难问题,人类要想得到救赎或者再生,达到更加美好的境地,需要一种更高层次的力量——超我。

三、食人岛、鱼、雷电——作为超我象征

在食人岛的经历是派历险中的一次重要转折,以仰卧人形出现的食人岛到底象征着谁呢?是耶稣基督?是毗湿奴?是派的母亲?还是派的恋人阿南蒂?或者是其它形象?毗湿奴是印度神话里创造之神,他一觉醒来,从他的肚脐里长出了一朵莲花,莲花中诞生的梵天就开始创造世界,面目安详的毗湿奴神像手中握有莲花,食人岛的树上长出了莲花,笃信印度教的派又在这个岛上得到救赎,因此把食人岛看作是毗湿奴的化身不无道理。众所周知,神的力量在现实中是很难用肉眼看到的,但神的力量和精神可以通过具体的人的形象、行为或者物的形象(如莲花)展现出来,有悟性的人便借此来感悟。可以说,毗湿奴的神性正是通过莲花、阿南蒂以及派的母亲在现实中呈现出来的。派的女友阿南蒂擅长舞蹈,她自称通过舞蹈和神灵沟通,并做出了形似莲花的手势。派对阿南蒂舞蹈动作含义的不解,当派追着阿南蒂问那个动作代表着什么的时候,阿南蒂说那代表着莲花,并说莲花藏在森林里,阿南蒂的话实际上是派将在食人岛的森林里遇见莲花的预言。在食人岛上,派把阿南蒂送给自己的红绳缠绕在形似人胳膊的树根上,这就暗示着派已经知道自己重回印度和阿南蒂团聚的诺言已经无法实现,就把当初的信物送还给她,也算是与阿南蒂完成了象征性的告别,因此,把食人岛看作是阿南蒂的化身也是很有道理的。派的母亲笃信宗教,思想开明。当派和哥哥在门前的台阶上谈笑声时,派的母亲在地上画着莲花图案,她画莲花的虔诚足以说明神性已经内化到她的心灵深处,并以植物学家身份所具有的与植物的亲近性和神获得了沟通。在动物园里,当父亲让人把一只羊放在老虎面前时,派第一次见识到了死亡的恐怖,他紧紧地把头贴在母亲的怀抱里,母亲的怀抱便是他摆脱死亡恐惧的庇护所。

救赎了派的神灵与印度教有关,对于笃信上帝的派来说,上帝的力量有没有在食人岛这个形象中体现呢?在影片开始,派在毗湿奴指引下找到了基督,希望接受耶稣基督的洗礼。派的父亲责怪儿子不该信仰三种宗教,认为一个人很难把三种宗教协调好。当派在大海上陷入困境,死亡已经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灵时,派跳入食人岛上的那一汪神秘莫测的深潭洗浴。按照荣格的说法,圣子基督“通过在约旦河的洗礼他从水中再生, 从精神上复活了。所以,在罗马天主教礼拜仪式上,圣水盆被称为‘子宫堂’,而且,正如你们可以在天主教祈祷书中读到的,在复活节前的圣星期六举行的圣水盆祝祷中,它甚至今天仍被这样称呼。”[2]这个深潭形似一个水盆,可以看作是基督教接受洗礼的圣水盆的象征,也可以看作是母亲的子宫象征,派在潭水中洗浴也就有两层相互关联的含义,他接受了基督教的洗礼,或者说象征性地重新回到子宫,从而使心灵得到了净化,重新获得了力量的源泉,两种宗教和谐统一于派的一身。

综上所述,在食人岛上,印度教、基督教两种宗教力量和谐地统一存在于派的一身并给予他再生的能量。但是树上长出的莲花中的牙齿给了派警示。如果莲花象征着生殖、生命、欲望、创造,掉落了的已经脱离了生命躯体的牙齿便可以理解为死亡、绝望、毁灭。在印度神话里,毗湿奴的肚脐里长出的一朵莲花中诞生的梵天创造了世界,而一劫之末湿婆又毁灭了世界——创造与毁灭,与食人岛的既带来生命、幸福又带来死亡、痛苦的相对应。因此,派必须离开食人岛经历新的探险才能真正获得再生。食人岛、鱼、雷电等作为一种超自然的力量可以看做是人格结构中超我的象征,超我是能够进行自我批判和道德控制的理想自我,代表道德和良心,去限制压抑本我的原始冲动,指导自我,追求完美的冲动,按照至善的原则行动。闪电代表着上帝,代表着一种超我的力量,老虎对闪电的恐惧实际上是对超我的恐惧,因此闪电的夜晚它惊慌地躲在船舱底部。作为超我的神灵存在于派的心中,这些神灵也一直陪伴着他并引导着他行动:在灾难雷电交加的夜晚,派感受到了上帝的存在而走上了船头才没有像父母一样被淹死;在精神意志濒临崩溃的时候,食人岛神灵的象征给予他救赎;在食物即将用尽之际,成群的飞鱼更是神灵的恩赐。可以说,在艰难的时刻,除了理性的力量,是给人以战胜困难的意志和力量。记者曾经问李安少年派的经历这么惨他为何能坚持下来时,李安答道:“第一,求生的欲望。第二,过去的教养给他一些体悟,不管是宗教里的信仰,还是父母给他的教育……没有这种信仰,即使人能存活,恐怕也发疯了,也生存不下去了。在这种孤独的环境里,在这种无望的漂浮的状态下,怎么能够坚持自己的理智,不涣散掉?”[3]

结语

影片结尾,成年派向日本人讲了两个故事,派问记者更喜欢哪一个故事,从深层意义上看,派讲的第二个故事才是真实的,在海难发生后,在能够带来生命希望的唯一的小船上,厨子杀死了随喜的佛教徒和母亲,派在本能的冲动之下又杀死了厨子。厨子自私凶残的本性毁灭了他人,也毁灭了自己。记者更喜欢第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可以看做是派追寻上帝并获得救赎的历程的隐喻,同时它以动物的形象遮蔽了人性中邪恶的一面,因此,喜欢这个故事就意味着人性还是向善的,这也正是派说记者更接近上帝的原因。老虎代表着派,鬣狗代表着厨子,可以说,老虎和鬣狗其实都是人的本能的象征,老虎代表着本我层面中创造力、生命力的一面,是生的本能的代表。鬣狗主要代表人类本能冲动中毁灭性的一面,是死的本能的隐喻。人类本能的冲动可能救赎人类也可能毁灭人类,人类要想追求一个美好的结果,单凭理性的调和是远远不够的。人们可以依靠科学依靠理性为自然立法从而认识这个世界改造这个世界,但是,正如派的父母在餐桌上的争执。父亲所倡导科学发展给人类带来丰硕成果,但母亲认为科学和理性没有办法认识人们的内在心灵。在本我与自我的冲突中,当理性不足以驾驭本能以至于人性邪恶占据主导地位时,人类将面临巨大的灾难。在危机的境遇中,人类心灵中需要超我、需要宗教的力量来引导或者压制本能,这种宗教可以是东方的也可以是西方的,也可以同时并存相互交融的。只有在宗教的引领下,保持人格结构的动态平衡,人性才是健康的,人类才有可能在唯一的小舟——地球上同舟共济闯过难关。

参考文献

[1] 弗洛伊德。弗洛伊德文集[M]·第六卷。长春:长春出版社,2004:137

[2]〔瑞士〕容格。集体无意识的概念,叶舒宪编。神话一原型批评[C]. 西安: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1987:107.

[3] http:///a/20121121/001760.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