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余秋雨《苏东坡突围》有感》
读余秋雨《苏东坡突围》有感
读余秋雨《苏东坡突围》有感
原创: 苏子/文
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让大文豪苏子历经千年不衰,走进千家万户,走进世界每一个角落,只要有华人的地方,就能听到有人吟诵几句,"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苏子和李白杜甫一样,成了华人的一张靓丽的名片。
初读《赤壁怀古》是在中学时代,那时候对于这首朗朗上口的佳作,感受的是苏子的不同于常人的冲天豪气,"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世间英雄不管在历史上是何等的潇洒自如,即便是羽扇纶巾的周瑜也会随着历史长河推演,变成人们铭记的一个符号。面对残酷的历史,苏子表现出的不是一般文人的哀叹,"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彰显了苏子在荣辱穷达面前的一种豪壮,但是有谁能知道这是苏子先生在最为落难的时候写下了这千古豪放代表的佳作!豪放派自此也就成了苏子的一个标签。
今天读了余秋雨先生的《苏东坡突围》,对苏子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让国人共享千年的苏子先生,想当年也难逃被世俗围追堵截的厄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苏子遭迫害不是因为他志不高身不清,更不是因为他心不忠意不诚,而是他太过优秀,不愿与世俗同流合污,就像他的弟弟苏辙所言"东坡何罪?独以名太高。"
苏子是忠君爱国的,在他遭诬陷下放黄州的时候,他给李常写信"吾侪虽老且穷,而道理贯心肝,忠义填骨髓,直须谈笑于死生之际。……虽怀坎〔土禀〕于时,遇事有可遵主泽民者,便忘躯为之,祸福得丧,付与造物。"
苏子虽身处偏远地带,远离朝堂,但是心中的大义不减分毫,"让他在何处做这篇人生道义的大文章呢?没有地方,没有机会,没有观看者也没有裁决者,只有一个把是非曲直忠奸善恶染成一色的大酱缸。"这是一种真正精神上的孤独无告,对于一个文化人,还有什么比这更痛苦的吗?
苏子是重义的。他的生活一半都是为朋友过的,他一半是为朋友们活着。但是,一旦出事,朋友们不仅不来信,而且也不回信了。他们都知道苏子是被冤屈 的,现在事情大体已经过去,却仍然不愿意写一两句哪怕是问候起居的安慰话。面对朋友的疏离,开始苏子是痛苦的,他在给李端叔的一封信中说: 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间,与樵渔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辄自喜渐 不为人识。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自幸庶几免矣。
苏子是多才的,他不仅是宋代文学最高成就的代表,而且在诗、词、散文、书、画等方面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其诗题材广阔,清新豪健,善用夸张比喻,独具风格,与黄庭坚并称"苏黄".词开豪放一派,与辛弃疾同是豪放派代表,并称"苏辛";其散文著述宏富,豪放自如,与欧阳修并称"欧苏",为"唐宋八大家"之一;苏子亦善书,为"宋四家"之一;工于画,尤擅墨竹、怪石、枯木等。
但学博才高的苏子并没有因他的这些惊人的成就获得应有的尊重,一首再正常不过的奏表,由于比别人写的风情了一点,竟然引发了让他走上人生转折点的"乌台诗案",让一代文豪从此走上了流放的颠簸之旅。"乌台诗案"让苏子明白,"一个人蒙受了诬陷即便是死也死不出一个道理来,你找不到慷慨陈词的目标,你抓不住从容赴死的理由。你想做个义无反顾的英雄,不知怎么一来把你打扮成了小丑;你想做个坚贞不屈的烈士,闹来闹去却成了一个深深忏悔的俘虏。无法洗刷,无处辩解,更不知如何来提出自己的抗议,发表自己的宣言。"
愁苦无助的苏子写下了与《水调歌头》情绪截然相反的另外一首秋词《西江月·世事一场大梦》: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
在这首词中,苏子以"中秋"这一深具情感意义的节日为背景,抒写了苏子在清寒孤寂的意境氛围中,远贬黄州孤独悲苦的心情,在感叹时间的流逝中,表达出对人生历史的深沉思考,以及对人世真情的深深眷恋。另外一首《卜算子》,则用极美的意境把苏子的这份悲苦孤寂的情绪抒发到极致。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谁见幽人独往来?缥渺孤鸿影。惊起却回头,有恨无人省。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正是这种难言的孤独,使他彻底洗去了人生的喧闹,去寻找无言
的山水,去寻找远逝的古人,于是《念奴娇?赤壁怀古》横空出世。所以黄州是苏子的落魄之地,也是他兑变之处,从艺术到人生都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最终,他从世俗的围追堵截中突围而出,获得新生。从此一改往日讲究的生活变成将就的日子,把苦难过成了诗一样的生活。
苏子作为千年的旷世奇才,用一生的颠沛流离,换来了中华文明璀璨千年。就是这样一个千年一人的奇才,也不能避免被世俗包围摧残的厄运,也要经历一番寒彻骨,才能突出重围,获得新生,何况我们?
其实我们谁不是生活在围城之中?婚姻是围城、工作是围城,生活何尝不是围城?只不过是围城的材质和规模不一样,坚固程度不一样,有些围城好突破,而有些围城不好突破而已。而在这众多的被围困的人当中,现代知性女人则是被围困最严重的一类人。
知性女人,是成熟的,理性的,睿智、大气的,她们不是世俗意义的女强人,她们充满知性的柔和魅力,感情丰富,清楚自己需要什么;工作上中性,但感情上又极具女人味;知性女人具有内在的文化涵养以及自然发出的外在气质,言谈举止让人一看就觉得此人有文化有内涵有气质;知性女人,有灵性,而且"智勇双全",她可以无视岁月对容貌的侵蚀,她不注重魔鬼身材、轻盈体态,但她懂得用智慧来武装头脑,把自己从头到脚打扮得精致而品位高尚。正是知性女人独特的性格,所以她们所面临的城墙更加坚固。
首先,她们所面临的第一道围墙是来自封建的腐朽思想。
1.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随着社会的发展,虽然女子无才便是德思想逐渐的退出市场,但腐朽的东西愈是到最后愈是顽固,人们送给女博士"三类人"的称号就足以证明。人们在骨子里还是认为,女人最好不要太有才,人们对女人的要求仅仅是有个文凭、有个工作混碗饭吃即可,否则就会过于招摇,不好管理。"腹有诗书气自华",才华是现代知性女人的一个重要标签,没有了才华,不叫知性。所以现代的知性女人要突破的第一道围城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尽力提升自己,强大自己,争取实现自己最大的人生价值,而不是仅仅满足于一个养活自己的工作而已。
2.三从四德思想。这是中国古代对女性一生在道德、行为、修养方面进行的规范要求。虽然中国的宪法明文规定"男女平等",但是由于三从四德的思想仍然存在于一些人的头脑之中,特别是接近孔子故乡的曲阜周边地区,这一思想所发挥的作用更加明显。他们认为在家庭中就应该"内外有别"、"男尊女卑",婚嫁女子的一切活动都应该是以夫家的利益为重,女子的一切活动要遵循夫唱妇随的原则,传宗接代、和睦兴旺也就成了婚嫁女子的重要任务,至于婚嫁女子工作的好坏与价值的实现,很少在夫家人的考虑之列。
三从四德不允许女人有自己的社交圈,不允许女人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男性外部空间和职分是无限的、开放的、重要的和有发展潜力的,而女人的内部空间则是有限的、封闭的、循环的和被贬低的。这与现代知性女人所追求的"新三从四德"产生激烈的碰撞。新的三从格局与情感上提出,"从世界、从爱、从己",即要有胸纳天下的格局思想,对自己有准确的定位,用爱去化解冲突;新的四德则从德才两个方面提出,即文德武德、言娴淑德、品学兼德、修身立德。
新旧三从四德的最大区别就在于,旧的三从四德没有把女人作为独立的人来看,更不要说是一个社会人,他们把女人看作是家庭的高级佣工,没有做人的独立权,更不要说独立的社会地位,而新"三从四德"不仅要求把女人从家庭中解放出来,而且给她们提出了更高的价值追求。
所以现代知性女人要想获得自己的生活,就必须突破旧的三从四德,勇敢追求自己的人生价值,获得独立的人格,而不是事事依附于夫家的安排。
其次,她们所面临的的第二道围城是来自社会与工作。做人难,做女人难,做一个知性女人更难。知性女人,一般都受过良好的教育,拥有满腹才华,她们是清高的,也是高傲的,她们一般所追求的目标不仅是一个工作,一份收入,她们想要的是自身价值的实现,自身社会地位的提高,是社会的尊重和认可。但是在当今这个许多重要的工作岗位都被男人把持的环境里,女人要成就自己所面临的城墙远非一般人能想象。
"风秀于林风必摧之",对男人尚且如此,女人更不用说。知性女人都想拥有自己的人生与事业的成功,可是这份成功的获得突破层层障碍。要有与领导沟通的能力,更要有忍辱负重的心态;要有高调做事的能力,更要有低头修身的境界;要有潜心做事的思想,更要有游走于形形色色的诱惑的智慧;要站得住云端,更要经得起平阳;要在赏识面前不变色,更要在诽谤面前不退缩。就像苏子,能讲究的日子要千般花样去讲究,该将就的日子要一颗平常之心去将就。
也只有突破这道城墙,知性女子才有可能找到自己的人生与价值。
另外,知性女人的围墙来自自身。这是最难突破的。作为一代贤人,苏子受到了比任何人都残酷的刑罚,受到比任何人都大得冤屈,受到比任何人都多的嫉妒。所以他最终能突破重围,是在经过一番痛苦的从肉体到精神的折磨之后,最终实现自己的涅槃。苏子之所以能坦然面对这一切,能讲究也能将就,将苦难过成诗一样的生活,来源于他思想上的顿悟。
苏子被贬黄州之后在寂寞中反省自己,觉得自己以前最大的毛病是才华外露,缺少自知之明。他觉得一段树木靠着瘿瘤取悦于人,一块石头靠着晕纹取悦于人,其实能拿来取悦于人的地方恰恰正是它们的毛病所在,它们的正当用途绝不在这里。现代知性女,因为有一定的知识储备,所以在感觉上往往有一种自我欣赏的自恋情结,总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俗人,而这种自我欣赏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她们想有自己的思想,却不能突破藩篱;她们想成就自己,却不能学会低头;她们想要自由,却不能象苏子一样放下心中的各种奢望,去鄙弃某些自己所不能掌控的东西。
无欲则刚,苏子之所以能够超然面对一切,知性女人要想真正成全自己,就要学会定位、学会超然人生。
文章最后,以余秋雨先生在《苏东坡突围》中的一句话收工"成熟是一种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一种圆润而不腻耳的音响,一种不再需要对别人察言观色的从容,一种终于停止向周围申诉求告的大气,一种不理会哄闹的微笑,一种洗刷了偏激的淡漠,一种无须声张的厚实,一种并不陡峭的高度。"